中国自由贸易区发展理论与实践：兼论山东半岛自由贸易区的构想

自由贸易区（Free Trade Zone）作为全球各种类型特殊形式经济区域发展的典型代表，是世界范围内推进贸易自由化与投资便利化的有效工具，也是世界各国参与国际竞争和分享经济全球化利益的重要机制和平台。尤其在金融危机之后，自由贸易区越来越成为世界各国和地区为扩大国际贸易、吸引外国资本、实施新经济政策以及振兴本国经济并促进整个国家或地区发展目标而普遍采用的一种方法，在推动全球产业结构调整、反对贸易保护主义、便利国际物流运作等方面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从1990年6月国务院批准设立第一个保税区——上海外高桥保税区开始，中国的海关特殊监管区域建设就一直在不断地改革创新，逐步摸索与寻求最适合的发展模式。经过 20多年的发展，中国海关特殊监管区域的形式与内容都在不断地丰富，并最终形成了包括保税区、保税仓库、保税物流中心、出口加工区、保税港区、综合保税区等在内的一个具有多功能特征、多层次的特殊海关监管体系。2009 年11月，在原洋山保税港区、外高桥保税区、外高桥保税物流区以及浦东机场综合保税区四个独立的海关特殊监管区域的基础上合并成立的上海综合保税区，由上海市政府成立上海综合保税区管委会，统一协调各项工作，在目标体系、政策需求和产业发展重点等方面实行差别经营与错位发展，成为当时开放程度最高、功能最全的自由贸易区。而后各地也纷纷争取各类原有自由贸易区的整合升格，在全国各地陆续成立了若干的综合保税区。截至2013年1月，国务院批准设立的包括综合保税区、保税港区、保税物流区等在内的海关特殊监管区数量已经达到110余个。这些不同形式的海关特殊监管区域是中国对外开放的前线，发挥着“引进来”与“走出去”的重要作用。不仅在扩大招商引资、扩大对外贸易、增加就业、提高企业国际竞争力方面发挥了重大作用，而且对促进监管区域内经济的发展以及带动周边地区的经贸发展方面也做出了重要贡献。2008年爆发的次贷危机以及进而引发的世界经济危机，不仅使多个发达国家的金融陷入了深潭，经济跌入低谷，也使世界贸易总额以及贸易格局发生了重大变化。在WTO多哈回合谈判迟迟未见建设性成果之时，区域性经贸合作组织的发展越来越受到重视，尤其是近年来美国主张的TPP和TTIP谈判更是凸显了区域合作的重要。TPP与TTIP的谈判规格非常高，一旦谈判达成，欧美将在技术贸易壁垒、动植物卫生检疫、安全标准、竞争政策、政府采购、知识产权、争端解决，以及有关劳工和环境保护等方面制定新的规则，这对想进入美欧市场的企业来说无疑提高了“门槛”，由此产生的贸易转移效果会对区域外的经济体构成更高的壁垒，这将会对中国对欧美国家的出口形成巨大的竞争压力。2013年，中国的对外贸易额突破了4万亿美元，超过美国，成为世界第一大贸易进出口国与第一大出口国。中国如此庞大的经济体如果脱离于TPP和TTIP这两个重要的经贸自由化网络，在未来的贸易发展中必然会受到约束与限制。因此，中国能否融入区域组织的发展中，关系到中国政府能否为企业赢得国际化竞争的平台，也同样关系着中国产业未来国际竞争力的提升。中国政府一直以来都非常重视国际经贸合作，不仅严格履行“入世”时的承诺，不断扩大开放国内市场，而且积极承担国际责任，推动世界经济的和平稳定发展。然而，面临新的国际形势，中国需要进一步扩大开放的力度，不仅要按照加入WTO时的承诺开放相关领域，更应该积极主动地研究TTIP跨大西洋贸易和投资伙伴协定，Trans-Atlantic Trade and Investment Partnership，简称TTIP。在2013年8国峰会上，欧盟领导人和美国总统奥巴马计划启动TTIP谈判，打算在次年底前完成谈判。美国与欧盟经济总量占全球的45%，贸易额占全球的40%。如果美欧达成全面的自贸协议，将诞生世界上最大的自贸区。、TPP跨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协定，Trans-Pacific Partnership Agreement,简称TPP，是第一个跨越太平洋东西两岸,覆盖亚洲、拉丁美洲和大洋洲的多成员自由贸易安排。TPP最初是由新加坡、新西兰、智利和文莱四个国家于2005年在亚太经合组织（APEC）框架内签署的小型多边贸易协定。但与过去的经济合作协议不同，TPP增加了“战略合作”内容，涵括知识产权保护、劳工标准、环境标准、促进中小企业发展等内容。在2009年新加坡APEC会议上，美国总统奥巴马高调宣布美国加入TPP谈判。截至2013年10月，共有成员国12个，分别为美国、智利、秘鲁、越南、马来西亚、新加坡、新西兰、文莱和澳大利亚，墨西哥、加拿大和日本，贸易总量占全球的四成。以及其他重要的区域性经贸合作的谈判条件，不断加大服务贸易领域的开放水平，转变政府职能，减少政府对市场的直接干预，给企业更大的自主经营权，让市场充分发挥杠杆调节作用。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报告对全面深化改革做出了战略部署，特别明确提出“必须推动对内对外开放相互促进、引进来和走出去更好结合，促进国际国内市场深度融合”《中国共产党十八届三中全会公报》，http://wenku.baidu.com/view/cb52c4f12cc58bd 63186bd75.html。。然而，由于中国的经济发展具有特殊的历史背景，在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初级发展阶段中，显然有许多制约因素，加上政府相关职能部门的经验不足，企业应对复杂的市场波动以及国际经贸的能力还有待提高，中国的进一步开放需要稳健，这就使先试点、后推广经验成为最好的选择。在此背景下，作为中国海关特殊监管区域与国际接轨发展的最前列的首个自由贸易区同时也担负着改革重要试点任务的实验区——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正式诞生了。经国务院正式批准，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于2013年9月29日上午10时正式成立，这是中国政府设立在上海的区域性自由贸易区，是在原上海综合保税区的基础上升格而来，其范围涵盖了原上海综合保税区所包含的外高桥保税区、外高桥保税物流区、洋山保税港区和上海浦东机场综合保税区四个海关特殊监管区域。2013年11月25日，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审议通过《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提出“建立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是党中央在新形势下推进改革开放的重大举措，要切实建设好、管理好，为全面深化改革和扩大开放探索新途径、积累新经验。在推进现有试点基础上，选择若干具备条件地方发展自由贸易（港）区”《中国共产党十八届三中全会公报》（全文）， http://news.xinhuanet.com/house/tj/2013-11-14/c_118121513.htm，2013-11-14.。这表明除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外，国务院还考虑按照从严从紧的原则，根据进一步深化改革与扩大开放的需要，确定其他具备条件的区域进行类似试点。事实上，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获批以来，全国已有20多个城市提出了开办自由贸易区的申报，但中央决策层尚未对自由贸易区的布局、开放的步骤、措施进行系统规划。2013年10月30日，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党组成员、办公厅主任隆国强在国新办举行的新闻吹风会上表示：“批复其他区，不是上海试验到什么程度再批复其他地区。不同地区试验的目标是不一样的。”胡欣欣：《新的自贸区成熟一个批复一个》，《 21世纪经济报》2013年10月31日。宋志勇也认为，中国地区差异较大，在选择试验区的过程中，会更多地考虑地区差异，考虑各地开放程度和产业基础的不同。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的经验将以何种方式进行复制和推广，也将影响未来中国国内其他地区自由贸易区获批的进度。当前各地申报的自由贸易区大都是将当地的多个海关特殊监管区域进行整合，以多个海关特殊监管区域组合的形式来扩大影响力，以期获得累加效果。山东省是中国东部发达省份之一，多年来其GDP稳居全国第三，对外贸易进出口额位于全国第三 ，招商引资工作一直走在全国前列，是一个工业发达、产业密集度高、对外开放程度高的省份。目前，山东省东部半岛有三个开放程度最高、享有政策优惠力度最大的（仅次于自由贸易区）的海关特殊监管区域，包括潍坊综合保税区、青岛保税港区以及烟台保税港区。如何在贸易、金融、服务、监管等各个方面积极探索创新，对三区的自由贸易区进行整合、区别定位、找出特色，探索综合保税区（港）向具有更强国际竞争力的自由贸易区转型的途径，是摆在山东省政府面前的一个重要课题。本书梳理了中国海关特殊监管区域的发展历程，分析了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产生的背景与意义，并就主要的改革措施提出了需要注意的问题，并根据国内的发展形势提出了山东半岛自由贸易区的构想并研究了发展策略。全书共分九部分，第一部分为前言，介绍了研究背景以及研究方法与研究思路；第一章介绍了自由贸易区的概念、类型、产生与发展以及自由贸易区对经济发展的作用；第二章回顾了自由贸易区相关的理论，主要分析了WTO与GATT的相关原则以及其他几个重要理论，为本书后续的问题研究提供理论基础；第三章梳理了中国海关特殊监管区域的发展阶段以及几种主要的海关特殊监管区域的比较分析，以使读者明晰相关的区域特征；第四章对国内外的主要自由贸易区进行了介绍，这里主要介绍了八个国际成功的自由贸易区以及三个国内发展较早的综合保税区；第五章对国内外自由贸易区进行了比较，并对国内外重要区的发展经验进行了总结；第六章对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成立的背景与意义进行了分析，同时介绍了相关的发展规划；第七章对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的政策进行了评价并着重对于负面清单管理、金融改革以及离岸人民币中心的建设等进行重点分析，提出应注意的问题；第八章提出了山东半岛自由贸易区的构想，分析了山东半岛自由贸易区概念提出的环境、当前“两港一区”发展的基本情况以及存在问题；第九章研究了山东半岛自由贸易区的特色定位与发展策略，对于山东省如何整合现有三个主要的海关特殊监管区域的功能以服务地方经济、进一步提升关键性以及基础性要素质量以培育承接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改革成果以及加大相关政策的改革与政府职能的转变提出了建议。笔者在研究过程中参考了大量学者的研究成果，对之已经在注释以及参考文献中注明，在此对他们表示感谢。本书的完成得到了潍坊学院经济管理学院有关领导与教师的帮助，尤其是隋红霞老师，参与了部分章节的研究，并对全书的结构安排以及部分内容给予了指导与帮助，在此表示感谢。由于本人水平有限，书中难免存在缺点与不足，笔者会在今后的研究中加以改进，同时敬请专家和学者的批评与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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