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农地非农化中政府行为研究—基于中央与地方政府间博弈的分析

本书是由张飞的博士学位论文扩充而成。在该研究公开出版之际，我作为他的博士导师欣然为之作序。工业化、城市化必然引起生产要素从农业部门向非农业部门转移，当然也包括农地的转移。中国自改革开放以来，伴随着人口增加、经济增长和城市化速度的加快，大量土地从农业部门转移到非农业部门。大量农地非农化利用对中国的城市化、工业化和经济快速增长起到了重要的支撑作用，但同时也导致了耕地资源流失过快、失地农民权利受损等一系列问题，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如何认识及解释中国农地非农化现状？政府行为无疑是一个很好的研究视角，因为中国农地非农化过程实际上就是一种政府行为过程，政府行为直接关系到农地非农化状况。本书从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博弈的视角分析了中国农地非农化中的政府行为，力图解释政府行为的原因及中国农地非农化现状的成因。纵观全书，有三个鲜明特点。（1）以问题为导向。农地非农化中政府行为是一个很大的研究课题，涉及许多方面，但本书并没有追求“大而全”，而是将研究聚焦于地方政府是主要的土地违法者、中央政府查处力度低及制度变迁艰难这三个突出问题，并以这三个问题为主线，贯穿全书。这既可以减轻课题研究的难度，也可以加深课题研究的深度。（2）逻辑体系严密。全书基于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博弈的视角，遵循“政府行为目标—政府行为方式—政府行为过程”的逻辑层层展开。首先，研究农地非农化中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的行为目标。作者从农地非农化的实质及影响、中国政府行为目标分析入手，详细阐述农地非农化与政府行为诸目标之间的关系，从而得出中国政府在农地非农化中的行为取向。其次，研究改革开放前后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在农地非农化中的行为方式。作者分析了改革开放之前、之后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在农地非农化中分别通过哪些方式来实现自己的目标以及它们之间的关系。最后，研究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在农地非农化中的博弈过程。作者从理论与案例两方面分析了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在农地非农化中的博弈过程，解释了地方政府是主要的土地违法者、中央政府查处力度低及制度变迁艰难的制度成因。（3）内容具有创新性。首先，该书较全面地阐述了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行为目标与它们在农地非农化中的行为取向、行为方式之间的逻辑关系，特别是在农地非农化与政府行为诸目标之间关系的研究方面具有一定的创新。例如，作者认为农地非农化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不仅体现为农地非农化为经济增长提供土地保障，更重要的在于为经济增长提供资本来源；农地非农化具有巨大的资本功能，不仅体现在其自身就能产生巨大的增值收益，更主要表现在其吸引民间资本、外资以及融取银行资金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其次，该书通过构建一个三阶段完全信息动态博弈模型，对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农地非农化中地方政府行为选择、中央政府监督行为及制度变革行为进行了分析，提出了“中央政府对地方政府在农地非农化中违规行为查处力度与国民经济形势紧密相关”、“由于现行农地非农化政策没有满足激励相容约束条件，因此在现实中违规成为地方政府的最优选择”、“中央政府的农地非农化制度变革没有彻底改变地方政府在农地非农化中成本收益格局是其制度变革未达到预期目标的重要原因”等创新性观点。总体而言，该书视角独特、内容翔实、条理清晰、语言流畅、观点鲜明，是一部高质量的研究成果，反映出作者认真的治学态度与较强的学术研究能力。当然，该研究还有一些进一步值得探讨的地方，如不同层次地方政府在农地非农化中的行为有何差异性？地方政府之间博弈对农地非农化配置有何影响？希望作者能在今后工作中对这些问题作进一步研究，期望他再接再厉，作出更多更好的研究成果。是为序。2014年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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