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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文学主题学研究的收获与价值重构儿童小说与童话是儿童文学的核心文体,因而自然而然,攻读儿童文学专业学位的不少研究生(博士生和硕士生),都会将论文选题描向小说、童话。2008年9月,王家勇从沈阳来到北京师范大学攻读博士学位。家勇是沈阳师范大学文学院的讲师,曾师从马力教授攻读儿童文学研究方向的硕士学位,硕士学位论文以东北儿童小说为研究对象,2006年硕士毕业后留校任教。家勇来北师大后,我与他曾就论文选题进行过多次讨论,最后确定做中国儿童小说的主题学研究。主题学研究是文学研究的重要方法之一,这在比较文学、文学人类学、民间文学研究等领域中较为常见,我国学者在这方面也多有创获,如钟敬文的《中国印欧民间故事之相似》、叶舒宪的《高唐神女与维纳斯》、刘守华的《比较故事学》、王立的《中国古代文学十大主题》等。对儿童文学进行“主题学研究”,国内学界似乎尚未有人涉足,因而家勇的这一选题具有某种挑战性。每年研究生新生报到开学后的第一堂课,我就会将“取法乎上,仅得其中。取法乎中,不免为下”这句古训送给大家,希望同学们能“法乎上”、严要求。同时,我又提出学术研究的“四自原则”——自我劳动、自辟蹊径、自圆其说、自得其乐,做学问一定要老实踏实求实。家勇是一位老实做人、踏实做事、求实做学问的博士生,有一种东北男士的坚毅与韧性。为了做好论文开题报告,他广泛搜集了中国现当代儿童小说的出版资料,做了数万字的篇目索引,在此基础上,刻苦阅读第一手小说作品。正是建立在扎实读书、求真务实的基础上,家勇对中国现当代儿童小说“主题学研究”的理路与内涵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主题研究与主题学研究既有联系又有区别。一般的主题研究探讨的是某一部具体作品或某一个具体人物典型所表现的思想,即重在文学的一个点,独特的“这一个”。而主题学研究则着眼于一条线,甚至一个面,即主题学研究探讨的是不同历史时期、不同地域、不同民族的不同作家,对同一主题、题材、情节、人物典型的不同处理——手段及其形式,即文学的外部。用弗里德里希和马隆的话来说,主题学研究“打破时空的界线来处理共同的主题,或者,将类似的文学类型采纳为表达规范。”当然,在具体的文学研究中,主题研究与主题学研究不可能泾渭分明,两者通常是互为依存交叉互补的,因而有时的主题研究实际上也是主题学研究。王家勇的博士学位论文《中国儿童小说主题论》正是如此。家勇经过反复比较探析、梳理整合,最终将百年中国现代儿童小说的多元主题与丰富复杂的创作手段、形式及其内涵,提炼出“启蒙教育”、“青春成长”和“苦难新生”三大主题,这是很有见解的、智慧的,也是切中肯綮的。这三方面的主题,实际上涵盖了现代中国儿童文学五代作家对儿童文学导人向上、精神成长的美学追求与价值承诺,以及由叶圣陶童话《稻草人》所开创的、被鲁迅誉为“开了一条自己的路”的中国儿童文学的现实主义精神与主潮。当然,面对百年中国现代儿童小说的具体创作现象,家勇在对1949年前后两期的三大主题的材料取舍与主题论析中,是有区别、有重心的。例如关于“苦难新生”,1949年之前突出救亡与战争背景下的“爱国主义、英雄主义”,而在1949年之后的和平与改革的环境中,则将视角投向“儿童生命的尊严”,这是符合文学创作的实际,符合百年现代中国社会历史文化发展的实际。2011年5月,北师大文学院举行王家勇、李红叶、阿依吐拉、赵萍四位儿童文学研究方向的博士生的博士学位论文答辩,答辩委员会对王家勇论文的答辩决议是:王家勇的博士学位论文选取现代中国近百年间的儿童小说作为研究对象,力图揭示出百年儿童小说创作的发展思潮、审美嬗变与艺术特色,选题对于深化中国儿童小说、当代小说研究,具有积极的学术价值和现实意义。论文运用文学研究中的主题和主题学研究方法,对丰富复杂的百年儿童小说的多元主题进行梳理整合,提炼出“启蒙教育”、“青春成长”和“苦难新生”三大主题,并由此切入,深入探讨不同历史时期三大主题小说的审美内涵、文化价值及对中国儿童“精神成人”的影响。论文涉及的作家作品众多,阅读量大,选题有一定难度。论文文献翔实,学思清晰,论证科学严谨,观点正确,学风端正,符合学位论文规范。论文第六章第四节“中外儿童小说苦难新生主题对话”略显单薄,尚可加强。答辩委员会认为本文是一篇比较优秀的博士学位论文,对王家勇的答辩表示满意。经投票表决,一致通过王家勇的博士学位论文答辩,建议授予文学博士学位。家勇从北师大毕业后,怀揣着北师大文学博士学位证书,又回到沈阳师范大学文学院执教。如今,家勇在对博士学位论文进行修改补充完善的基础上,交付出版社正式出版。家勇希望我能为之作序,见到学生的成长与成熟,我自然乐于接受。俄罗斯童话家马尔夏克与德国诗人海涅曾经动情地写道:“新月正在消失/星辰正在隐退/红彤彤的太阳/正迈出敞开的大门。”“换一个时代/换一批鸟/换一批鸟/换一种歌声!”长江后浪推前浪,发展繁荣新世纪儿童文学需要有新一代、新新一代、更新一代的作家、评论家、出版家来接力、传承。但我相信,林中的新鸟即使换了一批又一批,全心全意为儿童歌唱,儿童文学引人向上、育人向善、导人向美的精神与目标永远不会改变。 王泉根 2013.12.01中午11:00于北京文慧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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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勇,男,出生于1981年1月6日,辽宁大连人。沈阳师范大学文学院讲师,北京师范大学儿童文学专业博士。中国儿童文学研究会会员,辽宁省儿童文学学会理事。 现从事专业为中国现当代文学,主攻方向为儿童文学。主演承担《中国现当代文学》、《儿童文学概论》、《童话学通论》、《科幻文学与影视欣赏》等的教学和科研工作。 已在《电影文学》、《芒种》、《沈阳师范大学学报》等中文核心期刊及省级期刊发表学术论文30余篇;参编著作《改革开放三十年的中国儿童文学》、《中国儿童文学60年(1949-2009)》等多部。 参与国家社会科学规划基金项目、教育部项目各1项,主持辽宁省教育厅项目2项、辽宁省社科联项目1项、辽宁省社会科学规划基金项目1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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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论第一节 儿童小说与小说儿童
第二节 母题、主题等相关概念的阐释与辨析
第三节 中国儿童小说的主题形构一 启蒙教育
二 青春成长
三 苦难新生
第四节 复调、狂欢:多重主题变奏
上编 从自发到自觉——现代儿童小说主题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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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启蒙教育:启蒙主义——儿童本位第一节 启蒙教育主题的由来与现代特征
第二节 “拿来主义”与非儿童本位儿童小说
第三节 “儿童中心论”与儿童本位儿童小说的初步尝试
第四节 科学:启蒙与教育的另一种原动力
第五节 鲁迅小说的启蒙主义创作心态与叙述范式一 鲁迅儿童观的发展变化
二 鲁迅儿童小说的启蒙教育主题表现
第二章 青春成长:专制主义——艰难、“被成长”第一节 青春成长主题的现代生成
第二节 封建专制主义下青春成长的艰难性
第三节 政治思想与儿童的被动成长
第四节 现代战争和英雄主义下的儿童成长
第三章 苦难新生:爱国主义、英雄主义——死亡观、断裂第一节 苦难新生主题的初步显现
第二节 现代儿童小说中的苦难来源
第三节 现代社会苦难中的儿童之死一 现代儿童小说中的死亡模式(一)姊姊之死——真理之死
(二)闰土之死——精神之死
(三)三儿之死——肉体之死(死亡的尊严与生命的尊严)
(四)雨来之死——死而复生
二 现代儿童小说中的死亡观及死亡审美价值
三 西方与中国现代儿童小说死亡观之对比
第四节 苦难与新生的断裂
下编 从自觉到追求——当代儿童小说主题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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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启蒙教育:两次文化重建——儿童的新生第一节 启蒙教育主题的当代新变
第二节 “十七年”时期的少先队儿童形象和革命儿童形象
第三节 “文革帮八股”影响下启蒙教育主题的模式化特征
第四节 新时期儿童教育观与儿童自我身份的确认
第五章 青春成长:现代与后现代文化语境下的成长叙事——主动成长第一节 主体的生成:青春成长主题的真实含义
第二节 红色小说中唱响的“青春之歌”
第三节 儿童成长的主动性与儿童主体地位的确立
第四节 在“外面的世界”“与狼共舞”:一种另类的成长一 “外面的世界”
二 “与狼共舞”
第六章 苦难新生:和平年代中儿童生命的尊严——生命价值、颂扬第一节 苦难新生主题在当代的深度拓展
第二节 当代文本中苦难新生的基本形态一 苦难来源及其内涵表达(一)现代社会的苦难是当代儿童小说文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素材来源
(二)“十七年”及“文革”时期的各种“运动”是造成当代儿童苦难的重要原因之一
(三)极速发展的当代社会给儿童带来的各种心理困厄是当代儿童小说苦难主题的另一个重要根源
二 苦难新生主题的基本形态
第三节 儿童小说苦难新生主题的美学意义
第四节 中外儿童小说苦难新生主题对话一 同一场战争,不同的苦难解读
二 同样的苦难,却有浅白与深邃之分
(二)1978—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