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可持续发展的企业产品服务系统价值流管理

在国际金融危机至今仍未结束的背景下，支撑中国经济快速增长的内在因素和外部环境都发生了重大转变，我国主要依靠物质投入、外延扩张的传统经济发展方式再也难以延续，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刻不容缓。鉴于企业是实践经济可持续发展方式转变的关键主体，制造企业如何改变其价值管理运作是中国实现经济转型和可持续发展的重中之重。一直以来，中国制造企业的运作管理都是学习并照搬国外先进的运作管理价值理论及其体系与方法，从早期的大规模生产理论，至当今的日本精益制造价值流管理、欧洲同步制造/约束理论的（货币）价值流管理和美国敏捷制造相关的价值网管理等，始终没有形成符合中国国情并且具有中国特色的价值理论。上述主流运作管理价值理论都在各自匹配商业环境中依托更高资源生产力获得了巨大的成功。然而，在当今商业环境动态多变背景下，尤其是产品/产业生命周期快速更替情况下，这些当前主流的价值流/价值网管理理论都逐渐显现出各自根本缺陷，如注重产品层次运作的精益制造价值流管理缺乏企业层面的整体价值优化，又如同步制造/约束理论相关（货币）价值流管理始终未能突破约束视角的价值优化研究，再如敏捷制造相关的价值网管理在企业层面同样缺乏定量管理方法。当前涌现企业运作管理价值理论整合研究，如乔治和威尔逊基于“未来企业输赢唯一决定因素在于是否驾驭复杂性”的认知，提出集成精益价值流管理和约束理论价值流管理的系统复杂性价值流管理，核心是依据立特尔定律量化复杂性对企业内多个“产品/服务”系统的影响。然而，乔治和威尔逊的系统复杂性价值流管理研究，不仅缺乏可持续发展相关战略生命周期的思考与定量集成，而且缺乏息息相关的“产品/服务”系统、企业和供需链/网三者结构复杂性之间的关联研究（尤其定量研究）。后一缺陷其实也是当今主流价值流管理理论的共同缺陷，这集中体现在当今主流价值流管理理论并未良好实现与供应链管理和需求链管理的定量集成或协同。鉴于日本精益理论专家河田信指明“生产逻辑和会计逻辑相整合管理方式是21世纪制造经营系统的关键课题”，为合理改造当今主流价值流管理理论，需要发展企业运作管理新价值理论。伴随环保运动，人们反思经济发展与自然关系的结果是诞生了生态经济和循环经济等探索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新型经济发展模式。生态经济、循环经济、低碳经济和绿色经济的理论基础都是生态经济理论和系统理论：即借鉴生态学的物质循环和能量转化原理，考虑资源和环境的可持续发展问题，探索人类经济活动和自然生态之间的关系，追求经济、社会和生态系统的有机统一、协调和平衡。生态经济学不是一般地研究生态系统与经济系统相互关系，而是研究作为整体的生态系统和经济系统统一有机体（即生态经济系统）运动发展的规律性。著名生态经济学家戴利总结了生态经济学与主流新古典经济学三大根本差异：①前者将经济系统看作生态系统中的一个子系统（更大生态系统的限制和能力必须得到尊重），后者把经济看作是无任何更大系统作为限制的系统；②前者考虑配置（效率）、分配（公平）和规模（可持续性）以及三者的价值冲突，后者仅考虑配置（效率）和分配（公平）；③前者注重尊重自然规律（如尊重生产行为物理层面中物质的不可替代性），后者过于以人为本（如仅注重边际效用分析、注重交换价值分析而不注重物的使用价值分析）。然而，戴利的宏观环境经济学的主要任务——确定“重量”（即经济的绝对规模）使经济之船不在生物圈中沉没，一直未有共同认可的研究成果。系统生态学家奥德姆（H.T.Odum）根据客观能量规律提出的能值理论以及康斯坦扎（R.Costanza）等参考物质流核算分析所计算的“生态承载力”与“生态足迹”等研究，都仅是与价值研究关联的能量流和物质流研究，无法改变主流经济学家的价值信仰。绿色经济的真正大发展，应依赖于其核心经济理论能否成为真正的主流经济理论，这迫切需要生态经济学与新古典经济学的有机融合，突破口就在于绝对规模的研究，就在于该研究“尊重”自然客观规律，这种尊重应是发掘与能量客观规律类似的价值规律并且在此基础上研究生态经济系统的价值规律与能量规律间的有机关联。除生态经济研究外，面向可持续发展的管理研究日益兴盛。在可持续发展成为人类社会发展根本指导原则背景下，联合国环境规划署于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提出了产品服务系统（Product Service System，PSS）理念，其关键特性是“注重转变传统商业模式中生产者与消费者之间在材料使用上的冲突，借助以无形服务代替有形产品使两者保持一致的物质减量化激励”。PSS也是一种商业创新战略，它将商业焦点从仅设计和销售物质产品转为设计和销售由产品和服务组成的系统以满足特定顾客需求，实质是产品服务化与服务产品化趋势的融合。然而，产品服务系统研究近几年发展不尽如人意。当前特别缺乏对现有传统商业模式与产品服务系统PSS的经济效益对比定量研究，缺乏对PSS新商业模型/模式的深入的财务描述。因缺乏学术严格性，当前缺乏具有解释和预测能力的PSS理论，更糟糕的是，尽管PSS本质上形成一个特别价值议题，PSS研究群体仍对商业管理文献关注太少；故未来开拓PSS研究的首要任务是借鉴现有商业管理文献成果发展PSS价值议题研究。事实上，现有PSS研究的困境在于其过于侧重物质减量化，与众多主流的注重资源节约（亦即注重资源生产力）的运作价值理论（如精益价值流理论）衔接不足。波特曾指明资源生产力模式而非污染控制模式才应是环保决策的主导角色。从制造企业实践成功的价值运作角度来看，资源生产力的追求目标比物质减量化的追求目标更为全面、持久并且深刻。如果将聚焦物质减量化的狭义PSS扩展为聚焦资源生产力的广义PSS，有望衔接狭义PSS研究与当今主流运作管理的价值理论，为制造企业寻求更全面、持久的与环境友好的可持续发展。商业和可持续发展的对立源于设计而非本意，企业需集成经济系统、生物/生态系统和人类系统以便创造一种可持续发展的商业模式，这是商业生态学的核心研究主题。本书基于商业生态学研究路径，在PSS价值流管理研究基础上，展开企业产品服务系统（Enterprise Product Service System，EPSS）价值流管理研究。全书首先详细分析面向可持续发展的绿色经济和企业绿色管理的发展困境与发展出路；其次围绕“更高资源生产力和结构复杂性优化并重的EPSS价值流管理”这一微观企业绿色管理出路，依次展开EPSS价值流管理的理论基础研究（含PSS理论研究和EPSS共生理论的隐喻基础研究），EPSS价值流管理的共生理论研究（含EPSS内共生研究和EPSS外共生研究）及EPSS价值流管理的未来发展（含跨供需链的EPSS战略绩效评价系统研究和面向可持续发展的EPSS结构关联的企业规模边界定量研究），创建有中国特色的制造企业可持续发展管理之路。本著作的学术价值在于：①以“更高资源生产力和系统结构复杂性优化并重”双重优化目标，完成面向可持续发展的多种企业运作管理价值理论的有机整合；②以系统复杂性结构优化衔接的商业物种个体PSS价值流管理、立足PSS相关企业内外共生的EPSS价值流管理以及PSS/EPSS价值结构与供需链网/产业价值链网之价值结构的协同演化，突破原企业运作管理的约束视角价值优化定量研究路径、框架与体系，创建真正面向可持续发展的企业价值优化定量研究路径、框架与体系；③以聚焦客观的资源生产力（亦成本系数）和结构优化的研究方法，修正现代主流新古典经济学仅注重主观效用而未遵守客观物流规律以及未能考虑规模结构研究的研究方法。本著作的显著意义在于：通过以学习自然界可持续生存发展的管理智慧解决现有制造企业可持续发展难题的EPSS价值流管理研究，为我国制造企业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与主流企业运作管理价值理论有机衔接的全新可定量的价值管理理论与体系；为遵守自然规律（尤其物流规律）并寻求适当规模的生态经济学研究，奠定立足资源生产力和复杂性结构优化的微观经济研究基础，并且指明PSS粒度的产业价值链和国家货币价值金字塔结构的未来研究路径；最终以此系统科学基础上的商业生态学研究，为企业实践环境友好的可持续发展给出更好的绿色管理出路，帮助我国制造企业完成从粗放式增长向集约式发展的战略转型。本专著得到浙江大学现代制造工程研究所顾新建教授的悉心指导，感谢顾老师带领我们进入企业产品服务系统这个全新的企业价值管理领域。感谢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和杭州电子科技大学的大力支持，感谢卢小生主任和多位编辑等在编辑、校审和出版工作中的辛勤工作；本专著研究得益于国内外许多学者的研究成果，在此一并表示由衷的敬意和感谢！书中任何观点的责任在于作者。限于作者水平有限，不妥之处在所难免，敬请读者批评指正！李晓　刘正刚2013年1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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